“房前屋后有椿树,春菜常吃不误鲜”,说的是春天香椿树上长的香椿芽。它绿叶红边,芽嫩肉厚,被人们称为树上的蔬菜。掰掉头茬后很快又生出嫩芽,可以采几茬,炒一碟香椿鸡蛋下酒,那滋味真叫绵长酥香,妙不可言!
在镇安农村,村里人的房前屋后,除了栽种杏树、桃树、樱桃树、苹果树、梨树、核桃树、板栗树、枣树外,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栽几棵香椿树点缀其间。香椿树有的高大粗壮,有的纤细挺拔,高矮不一,大小各异。每年谷雨后随着气温的回暖,香椿芽就不知不觉冒尖拔顶,似玛瑙翡翠般新绿,那幽幽的香味儿悄然袭来,钻进鼻子,撩拨着人的嗅觉,瞬间便沁人肺腑。
香椿的吃法很多,香椿炒鸡蛋、香椿炒腊肉、清拌香椿、香椿炒肉丝、香椿饺子和馄饨、炸香椿等,怎么吃都是椿香满口。一碟香椿拌豆腐,一碟香椿薯面疙瘩,经过精心制作,都是一顿让人垂涎欲滴、欲罢不能的美味。过去,为了全家人能够在一年四季吃到香椿芽,母亲将香椿芽放到瓷坛子里面,上面放了许多粗盐,把香椿腌制成咸香椿,这样吃着脆嫩可口,同样受到大家的喜爱。
香椿芽是人间的一道美味树菜,而香椿树也是人们用来制作木器家具的好木料。在陕南农村,人们用香椿树做棺材、做水桶、做屋梁、铺楼板等,都是上等的好材料。
20世纪80年代初,父亲把十来棵香椿树砍了做成两副棺材,到了春天,一家人就没了树菜吃。为了吃到鲜嫩的树菜,第二年春天,父亲又在后山的荒坡里挖到了10多棵野生香椿树苗栽到了房前屋后的田坎边。自从栽了香椿树,父母像对待婴儿一样,对其辛勤管护,浇水、施肥,小小的香椿树在二老的呵护下渐渐长大,四五年后树干也有碗口粗细。春天来临,谷雨过后,香椿树的枝头萌发出一簇簇的嫩芽。此时,正是采摘香椿芽的好时节,它那嫣红的叶、油亮的梗,诱人食欲,令人垂涎。我们便可享受到母亲给我们做的香椿拌豆腐、香椿炒鸡蛋,还有香椿拌面条等各种美食。母亲还经常把采下的香椿送给邻居们尝鲜,就连在西安上班的小姨每次回家也要采些带回去品尝,大伙都夸香椿芽儿嫩,味道香。
如今,人们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,各种时鲜蔬菜充盈市场,每年乡下香椿树上的嫩芽吃不完,我便会把新鲜的香椿芽用开水焯一下,拿保鲜袋包装起来放在冰箱的冷冻室里,可以常年食用。
“三月香椿吐嫩芽,紫色嫩芽枝头挂。未见艳丽度风流,留得美味世人夸。”又是一年春天到,正是采摘香椿芽的好时节。说话间,我仿佛闻到了老家乡下院子里香椿树浓浓的清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