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6版 塞上视角

我于榆林读秋

榆林日报 | 2023年10月20日

  秋风袭来树叶渐转黄

  

  约上好友一起留下秋天美照

  

  古塔杏林映山红

  

  沿榆溪河生态长廊漫步成了生活常态

  

  孩子们也喜爱这五色花海

  

  10月13日,晨雾下的朝阳桥

  

  秋日的红石峡别有韵味

  

  在草坪上静享这秋日时光

  

  本版照片由延杨红 杨彬 刘继远摄

  

  漫步榆林的街头巷道,单曲循环着布衣乐队的《秋天》,不由思索起“明天的我,他是又在何方”,任由醉人秋风袭来。

  秋天由欣荣渐入萧索,古往今来易让人感叹。曹操征得乌桓过碣石山时见“秋风萧瑟,洪波涌起”作《观沧海》以咏志,杜甫《登高》名句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”场景感极强,刘禹锡用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”偏袒秋景之美,毛泽东《沁园春·长沙》中“看万山红遍,层林尽染”则大气磅礴地写活了江南秋色,郁达夫竟在《故都的秋》篇尾豪言“秋天,这北国的秋天,若留得住的话,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,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……”

  秋天,足让人“思之思之,又重思之”,榆林的秋更如此。

  十几年前,秋染天地之际,我同榆中舍友们登上东山之巅,天高云阔,风语如歌,豪情充斥心田。极目西望,只见两座驼峰间楼宇错落、林木焕彩、人车涌动,顷刻间均难掩“书生意气”,不由“指点江山”一通。抑或从“长城第一台”——镇北台出发,向西骑行至红石峡看摩崖石刻,后一路沿榆溪河向南,两侧榆树亭亭、百花悠悠,耳边流水潺潺、鸟鸣啾啾,爽朗笑声如串串银铃不绝于耳。几近世纪广场时,猛地向东,横跨熙熙攘攘的长城路、新建路,来到古朴又厚重的老街,依次穿过鼓楼、凯歌楼、钟楼、星明楼、万佛楼、文昌阁,一会儿工夫就看到了凌霄塔耸立在浓浓的烟火气息中,不由感佩“南塔北台中古城,六楼骑街天下名”,一天时间几乎将古城秋景看了个遍。

  如今赏榆林的秋景,一天时间肯定是不够用的。

  城东建起了错落有致的东沙新区,在东沙生态公园里驻足“吸氧”是不错的选择,再去陕北民歌博物馆一探究竟,那就如“孔子闻韶,三月不知肉味”。置身馆内,不禁让我心潮澎湃,那些耳熟能详的号子、小调和信天游早已植于心、施于四体,不由回想起中学时代用MP3听王向荣的《黄河船夫曲》,音乐课上听老师讲陕北民歌中社会、家庭、爱情三重悲剧,以及在多媒体教室偷看电视剧《血色浪漫》中钟跃民和秦岭隔沟对歌的场景来……

  举办首届中国非遗保护年会,“国家历史文化名城”的形象宣传海报亮相美国纽约时代广场,让有着上郡、驼城、小北京、九边重镇、塞上明珠等美称的榆林,在国内、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。中秋期间的老街比往常热闹不少,馃馅、油旋、煎饼、羊杂碎、拼三鲜、刀刀碗饦、洋芋擦擦等各式小吃叫人流连忘返,非遗传习所和小剧场里花样展演接踵而至,新华书店里也人头攒动,游人定是乐在其中。唯独我“身在曹营心在汉”,一边顺解放上巷沿坡缓行,一边回想着“恰同学少年”时踢球、翻双杠、打乒乓球的乐子来。终究走到了头,百年榆中校区早就搬走了,门口“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”的牌子不见了,那刻有“力挽狂澜”四字的杜斌丞雕像还在吗?曾经一起豪言壮语的人呀,你们又去了何方?

  阔别四年,第三届“榆马”在世纪广场鸣枪开跑,点燃了这座古老又青春的城。此时,莲花池里的荷花有些在枯萎,有些又要新发,肥头肥尾的鱼儿可不操那闲心,兀自追逐嬉戏。夫子庙步行街整日热火朝天,拴住人心的,一是馋人美食,二是“五馆一中心”,暗自想:文旅终归是要融合发展的。

  现如今,最亮眼的要数超级大公园——榆溪河生态长廊。北起红石峡,南止氮肥厂水库,处处皆景,步步入画,从那些航拍全景和广角特写中便能窥得一二。秋阳杲杲,三五友人闲庭信步,品镇北门封、民族融合、驼城人杰等边塞风情;赏榆阳小街、五哥放羊、乡韵窑影等民俗雅韵;游榆阳八景、河滨公园、圣都乐园等知名景点,人、河、城悄然融为一体。夜里,不冷不热,也不吵不闹,和好友沿榆溪河踱步,只听得风声瑟瑟、水声哗哗、蝉声啾啾,不觉想起《三国演义》中周公瑾之叹:“人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,虽有东去大海之志,却流程缓慢,征程多艰。”然江河水总有入海之时,而人生之志,却常常难以实现,令人抱憾终身……忙碌的人呀,白天归顺生活,夜晚才有些许时间臣服灵魂!

  榆溪之西,沙河之北,便是西沙。好似苏阳《凉州词(Live)》里“寒沙茫茫风打边,劲草低头丘连绵”这句唱词,昔日之西沙,只有二毛能拿得出手,的的确确是沙茫茫、灰苍苍、光秃秃的。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,如今的西沙可得刮目相看:政府大楼、榆林学院、第二医院、石油大厦尽囊其中,崭新街区里高楼林立、车水马龙、灯火辉煌不在话下。火车站里南来北往之客,正在将黄沙变绿洲的故事口口相传。

  昔日人烟稀少的高新区,如今却让逐梦人纷至沓来。明珠大道上,沙河公园、榆林“三馆”、万达广场、人民大厦、市委大楼由北向南一字排开,无疑是秋日里榆林最靓的景。榆林第一医院和榆林中学居西南,新闻大厦和榆林大剧院居东南,那些遍地开花的“新”产业纷纷结出硕果,和顺嘉府和怀远曼哈顿两座楼盘则向世人展现了“榆林速度”。站在朝阳桥上,任秋风索索,看榆溪漫漫,听车流辘辘,感木叶萧萧,望前路迢迢,一时竟不知何往……

  凡上述赘述实为榆阳秋景,榆林秋景更为宏大而壮阔,想必范仲淹“塞下秋来风景异”之评价无出其右,愿君驻足细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