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多年前,北宋著名文学家范仲淹奉命来到塞北麟州前线,承担北宋西北边疆防卫重任。指挥作战之余,这位文学爱好者也不忘写几首词,排解心中苦闷,抒发守边戍边的艰辛!
这位来自南方的出色的政治家兼文学家初来乍到,看到异乡麟州的秋景,一曲“塞下秋来风景异,衡阳雁去无留意。四面边声连角起,千嶂里,长烟落日孤城闭。浊酒一杯家万里,燕然未勒归无计。羌管悠悠霜满地,人不寐,将军白发征夫泪。”寥寥数语,将文人的家国情怀和军事家的欢喜忧愁写到了极致。不过,他笔下描绘的塞北麟州也给世人留下了刻板印象。
虽说范老写的是麟州,但他显然不仅仅是看到杨家城这一带的荒凉,是整个黄土高原地带在农耕时代的塞北形象,也是那个时代整个陕北地区秋天的真实写照!时过境迁,沧海桑田。一千多年后,陕北地区有的是风景异,却没有了雁去无留意;有的是长烟落日,却没有了边声连角!这陕北,壮阔昂扬,荒凉厚重;这陕北,味道淳厚,不可言宣。
陕北的秋,壮阔昂扬,荒凉厚重!不可否认,陕北的深秋确有几分荒芜,但却是大自然无私奉献的最佳见证;人们将作物收回了农家院落里、地窖里和谷仓里,看似蛮荒的土地,实则偷偷酝酿着静待几场厚厚的大雪,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时,再次奉献自己。俯瞰秋日陕北,层林尽染,五颜六色的秋叶林将陕北大地装点得分外妖娆,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将苍凉的陕北布置得壮阔昂扬。无论是榆溪河畔、窟野河畔、无定河畔,抑或是黄河流经陕北的地方,到处都是长河落日、大漠孤烟的塞上风景。
蓝天白云下的陕北人家院落里,堆满了秋收回来的作物,被勤劳的陕北人摆放得整整齐齐。秋风四起,他们吹着口哨“呼风唤雨”,高高举起来的连枷声奏出了欢快的乐曲,加上喜好“愁”唱的陕北老农一嗓子吼出去:“上河里的鸭子吆,下河里的鹅……”这陕北美哉!
陕北的秋,味道淳厚,不可言宣。秋来之后,这里的沟梁峁壑逐渐开始有了成熟的果实。千百年来,黄土高原毫不吝啬地馈赠人们各式谷类、豆类、瓜果蔬菜,苹果、红枣,漫山遍野的,像极了食物的海洋。到了秋天,黄土高原像个硕大无比的果盘,装得满满登登。忙碌了近一年的陕北老农看到自己辛苦一年的成果,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着知足的笑容。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辛苦劳作一生,一样深爱着滋养他们的土地。尤其是丰硕的秋天来了后,他们更是满心欢喜。乘着凉爽的秋风,他们起个大早,赶着老牛车,昂着头走向高粱地、玉米地、土豆地……锋利的镰刀在老农的手里挥舞着,一幅幅壮丽的收秋图,美不胜收!
陕北的秋,始于秋分节气!秋分一过,早晚就开始有了秋的感觉,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微风,不大,凉飕飕的,让人瞬间没有夏的酷热感。塞北的秋,那天高云淡、那嘹亮的陕北民歌,那满脸皱纹但笑容可掬的陕北老农,那大漠孤烟、那长河落日,那一曲北宋文学大家的绝唱《渔家傲·麟州秋词》……